衰是只是一缕虚幻的影像,气流,自然是没有实质的。
咯儿……甄娘笑嘻嘻打了个饱嗝,像是意犹未尽。
“丫头,吃坏肚子嘞。”老隍一脸羡慕的望着她道。
曾几何时,他老隍也是个吃货,那真是吃尽了山珍海味。可自从换了齐修远这具新肉身……也不能说没法品美食,只不过,终日只能吃血旺,鸭血粉丝,白肉血肠,一切跟血有关的食物。
再是人间美味吃多了也会变得索然无味。
每每晚上我们坐在餐桌前,他伸着懒腰从后院出来时,看一眼都会有意避开。
最是看不得大伙品味美食的那份热情。
“好吃吗?”
甄娘笑的眼睛已经眯成了条缝,无需回答就已让他羡慕至极。
老隍其实挺可怜的,以前就够落魄了,现如今还被动成了僵尸。如果非要让他找个同类做伙伴,甄娘勉强算一个吧。所以,他一直认为,甄娘能吃的,他也能吃。
“可惜了可惜了,早知道本座先尝尝鲜儿,这嘴里都淡出个鸟。”
“还有啊,有好多啊。”甄娘指着水库四周堤坝道。
我抬头一瞅,哎哟喂,七八个形态各异的老太太正拿着扫把行走在泥泞的堤坝上呢。
衰是没有具体形态的,她们的形态与附近的孤魂野鬼有关,可能是民国的,可能是前清的,也可能是刚死没几天的。只要感受到附近有冤魂厉鬼的气息,她们就会幻化成那个模样。
她们手里的扫把并非是扫马路的,而是叫做晦帚。
晦帚被挥动一下,方圆之地的瘟疫和晦气也就更重了一分。
“我怎么看着像神话故事里的扫把星?”
老隍:“老板不一样嘞,扫把星是扫走霉运的,衰的晦帚是扫进霉运的。”
“回吧。”我招呼他俩说。
“老板,我,我还想吃,可是肚子不舒服呢。”甄娘嘟着嘴,手捂着小肚子道。
“贪嘴了吧,该!”老隍幸灾乐祸。
后半夜,雨势渐弱,可雨要是停了,按照北方的时令,这气温就会直降冰点,百姓们受瘟情影像,抵抗力很弱,这时候降温,怕是又要有一大批人遭了。
老古和曲靖淑那边早早的就关门了,但还是有十来个患者顶着雨水站在门口焦急地等待着。
没药了,彻底没药了,偌大的一座老城只怕现在国西医加一起都拿不出一味治风寒的药。
但这些病人看的是同德堂的金字招牌,期的是古家人悬壶济世的医术。
“甄娘,去小颖那边打几碗姜汤,混着我刚画的符给外边排队的送去。”我吩咐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