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俩的身体轻飘飘的,没跑几步我就发现,不是我在带他俩跑,他俩早就跑到了我前边,跟托死狗似的拽着我。
我是以真正的活人状态下来的,马秀蓉是真的亡魂,赵德贵算半个。
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,赵德贵想转身举枪再打。
我赶紧阻止他:“别回头,只管往前跑。”
从怀中掏出那个蛇皮包,伸手一摸,里边包裹着的果然是一把冰冷的短匕首。
这匕首乍看平白无奇,可当我把它握在手心中时,突然就感到体内气血如沸腾了般迅速升温。
与此同时,匕首前端刀柄位置,亮起了一个烈火印记。
冥冥中耳畔传来有人念诵道经的声音,这声音入我耳如佛音梵唱般让我静心凝神,但对于身后追赶的鬼兵却是死亡颂歌。
身后的鬼兵痛苦地哀嚎着,骨马也自燃而起,眨眼间化为灰烬。
这可是好东西,普通的辟邪之物只能驱小鬼,但它哪怕进入阴司地府,都能让鬼兵神形俱灭。
不敢胡思乱想,我收起宝刀继续跟着他俩朝东南方狂奔。
也不知跑了多久,头顶东南方的光点开始忽明忽暗。
他俩的身体轻飘飘的,但我是活人,有体重,更是要受体能所限,眼看着胸口起伏不定,两条腿似灌了铅,再跑不动了。
“你俩先走,男骑马女骑牛,先别管我,我自有法子脱身。”我气喘吁吁道。
“不行,我是军人,我就算死也不会丢下战友!”年轻的赵德贵有把子力气,直接把我背了起来。
又往前走了会儿,前边的路越来越窄,越来越难行。
与其说是路,还不如说只是条悬在当空的长石。
远远的,就见前边出现了由白骨铸成的高墙,高墙上搭着一个巨大戏台,戏台上几个小鬼正咿咿呀呀地给一个红袍大官唱戏。
高墙前有一扇厚重的铜门,铜门上还有三个大字“钰蛟台”。
铜门两侧分别驻着一队身着甲胄的古代兵勇。我们三这次是插翅难飞了。
红袍鬼官扬起手,示意几个鬼戏子禁声。他左手执古册,右手执红笔,神情肃穆,与他对视给人一种无形的威压感。
“尔等何人?”他站在戏台上,不屑地问道。
赵德贵二话不说,举枪就打。
子弹呼啸而至,红袍鬼官右手执笔飞速在半空写了个神秘咒文,就看的子弹飞到他面前后竟定在当空静止不动了。
“本官面前也敢放肆?”
两队守关鬼兵手持兵刃结阵逼近。
我又把手伸进了怀中,也不知那把神兵利器能不能对付眼前的鬼官,看他这身官袍在地府中的官职肯定不低。真要是把他给伤了,估计阴司不会善罢甘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