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德堂的这场世纪浩劫也才刚刚过去两天时间,这一次大家牺牲不小,但总算是勉强挺过来了。
我付出的不仅仅是本源那么简单。
如果不是眼下还有太多太多事等着我去处理,我多半会像以前一样,水他个昏天黑地。
那个杀人狂魔抓住了,但他就是没认姚林的死。
虽说杀人的手法一样,连警方都把一切矛头指向了他,但对他这样的人而言,怎么都是难逃死罪了,不可能不认姚林那一宗。除非,那就不是他的。
景佩晴晚些时候带着小宝回家了,说是要给姚林操办后事。
我有心去帮忙,可刚到门口,又被人拦下了。
找我的是个小男孩,他一身脏兮兮的衣衫,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跪在了我面前死死抱住我的腿不松开。
“秦医生求你救救妈妈,妈妈已经把自己关在屋里两天不吃不喝了,我怎么敲门都不开,我听到了,她在哭,她在喊疼。”
原本我是叮嘱过千面女,如果我死了,记得按时来同德堂给小宝取药的,可这两天她就跟人间蒸发了似的,根本没来。
要不是小宝来找我,我险些忘了。
她以自己的身躯化作利刃,硬生生帮我切开了陆之道布下的结界,这对她那如浓墨般的液态肉身消耗极大,就如同飞蛾扑火一般。
我是祝由巫医不假,但她的身体情况太特殊了,根本不能用常人的法子去医治。
“如果你给她过继点阴气,会不会好些?”我问甄娘。
“可以试试。”
小辉大喜,擦干眼泪,从兜里拽出了一张票子,一张皱巴巴的五块钱票子。
但它在我眼里现在是张大票,足够支付她母亲的医药费了。
“秦医生,够吗?如果不够我可以按揭吗?”
“这钱是哪儿来的?”
“我……我今天没上学,我去外边捡瓶子卖的,你千万别告诉妈妈,妈妈会生气的。”
“小辉乖,放心,叔叔会治好她的病。”
瞧瞧人家这孩子多孝顺,再看看现在社会上关注度很高的那个老年人话题。
老人最后躺在病床上的弥留之际,往往担心的不是自己还有没有医药费了,而是担心自己儿子别给自己拔氧气管!
老旧的小区,昏暗的楼道里到处摆满了每家每户的酸菜缸以及自行车,这让本就狭窄不堪的楼道显得更加拥挤了。
这里简直就是城中村的城中村。
楼道里弥漫着食物腐烂的气息以及猫狗的尿骚味,令人只能掩鼻而行。
“小辉,你和妈妈住在这里多久了?”我问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