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南风在院子里转了很久,才找到房诤。
房诤正席地而坐在一个房间里面,穿着一身素色的僧袍,旁边放着暖炉,暖炉上温着热热的咖啡,发出诱人的香气,房诤面前摆着一个电脑。
顾南风已经推开了门,也不好退回去,只好站在门口小心翼翼道,“我能进去吗?”
房诤淡淡抬头看她一眼,“进来吧。”
顾南风推门而入,在房诤身后站定,房诤正好关掉电脑,扭头看她一眼,“要喝咖啡吗?”
“那怎么好意思……”顾南风一边说着,一边不着痕迹地扫了眼暖路上的咖啡壶,怎么比她喝过的咖啡都要香很多?!
房诤直起上半身,伸手取了一只杯子,从咖啡壶里面压出了一杯,递给顾南风。
随着倾倒的动作,咖啡的香气在室内更加浓郁起来。
顾南风接过,浅尝了一口,意料之中的香醇,意料之外的苦。
“这是我喝过最苦的咖啡。”顾南风脱口而出。
房诤也替自己压了一杯,浅浅喝了一口,指了指旁边的糖和奶,“你可以加一些。”
顾南风疑惑道,“你不觉得苦吗?”
“人生五味,唯有苦最回味悠长。”
顾南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,还是伸出手取过糖和奶浆,加进了自己的杯子里,笑了声,“我还是怕苦。”
房诤一愣,多看了她一眼。
“电脑是用来做什么的?”顾南风指了指桌上的电脑。
“工作。”
“可以问下是什么工作吗?”
“每天跟颜色打交道的工作。”
画画?股票?还是颜料制造商?!
顾南风有心想问,但听房诤刚才的意思,明显不想告诉她,她也不好多问,只好笑了笑道,“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,可以告诉我。”
房诤垂了垂眼睛,长的过分的睫毛在眼下留下明显的阴影,“这句话,每年你的爷爷都会对我说一次。”
顾南风哑口无言。
她看到电脑旁边有个有些破旧的本子,好像是用来记流水账用的,想了一下,伸手撕了个角下来,又顺手拿过桌上的笔,低下头,往上面写了一行字,“这是我的电话,有事我会随时帮忙。虽然现在我别的不行,但是要打架之类的忙,我还是可以帮一帮的。”
房诤没说话,却突然叹了口气,起身走了出去。
顾南风被他弄得迷糊,回过神来跟上去,却发现房诤换了一套脏旧的衣服,一双沾满泥土的鞋,一侧的肩上还扛了一个锄头……
顾南风,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