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……
他可还有家……他的家在哪里……
妻子、孩儿……还有子民,他们都离开了自己,他如同苍茫草原上离群的狼王,失去了生存的目标,只剩下失落的等待着死亡……
颜筱柔知道他心中难过,忙搭着话,“好冷啊,我们回去吧。”
沉默的犹如一尊石像,静静的立身坐起,呼伦纪忘情的仰天长啸,彷佛一匹狼,呼喊声在王府上空回荡,久久不散。
颜筱柔的脑中空白一片,随后便是嗡嗡做鸣,糟了!
她慌张的站起,提着衣裙上前捂上呼伦纪的嘴,“你真的想要害死王爷吗?!”可由于太用力,失去了重心,身子一滑便向房檐处坠去。
“啊!”她失声尖叫,触及的瓦砾稀稀疏疏的下落,砸了一地。
手指从最后一片檐瓦上滑落,恐惧占据了整颗心,怎么办……可怎么办才好……
她绝望的闭上了眼睛,这么高的楼阁掉下去便会没命了,砰的一声坠落,她颤抖着不敢睁眼,过了片刻却是没有一丝的疼痛,她缓缓的睁开了眼帘,自己早已躺在了呼伦纪的怀里。
远处一片脚步声追来,呼伦纪回头看了看,“我们回去了。”
歌舞升平的席间,却是被这一番惊扰大乱,赵羽成握着手中的酒樽,低头不语,许久小杜子才踱着脚步跑了进来,“禀太子、王爷,不过是两只野猫在房梁上打架,这惊蛰刚过牲畜们便思春不安分了。”
赵羽良垂首,片刻却是温笑着,“真是虚惊一场,二弟,我们继续。”
“太子,那几声狼叫十分可疑,恐怕有居心叵测之人对太子和王爷不利啊。”
昌元立在身后,打断了赵羽良的话。丝竹之乐骤停,席间的众人屏气凝神不敢造次。赵羽成依旧把玩着手中的金樽,束发的紫金发带垂落肩头,遮盖了狭长的眼眸。
“四邑是苍茫之地,常有狼群出没,太子和昌大人不必惊慌,想必是匹与狼群失散的狼在呼唤同伴。”李钟笑着回答,却也是惊出一身的冷汗。
“昌元,是你太小心了,这里可是南寰府,怎会有人随意潜入。”昌元皱起了眉中,却不在言语。
气氛出奇的凝重,无法迂回,赵羽成举起金樽猛地仰头一饮而尽,琼浆顺着嘴角流下,污了交颈的领口。
“太子,王爷,妾身斗胆来一段金平小调助助兴,恐是殿下从未听过的。”
……
赵羽良喜这轻快的曲调,侧身不由的倾羡一番,“如此美姬,二弟为何迟迟不给份位,实则委屈了些。”
赵羽成放下手中的金樽,长眸轻眯,“本想着正妃入了府再给她份位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