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炽灯将房间照的刺眼，白墙、白窗帘、白桌子、白椅子，一切都是白的，刺目的白。白色的床单，白色的被子，白色的生命维持仪。
刺鼻的消毒水味。
这是医院。
头疼欲裂，大脑叫嚣着休息，可是只要是清醒着的，就会播放着当时遭受袭击的场面，一次次的，循环播放。
“醒了醒了！病人醒了！想要探视的赶紧的！你们只有20分钟的时间！病人精神状态很差！”
护士的声音在耳旁嗡嗡作响，有些尖利。
好吵。
王谢桐进入病房时，看到的就是躺在病床上的黄笑愚将眼睛瞪得极大，盯着头顶的天花板，不声不响。
拉过一旁的凳子坐了下来，一室的寂静，黄笑愚一点反应都没有。
“笑愚，你……还好吗？”很奇怪的问话，和王谢桐之前预想的完全不一样，但是没有办法，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冷血的说出一堆大道理来安慰黄笑愚，然后告诉他，队伍需要他赶紧好起来这种冠冕堂皇的话语。
他们是兄弟，他们也曾经失去过兄弟，那种痛，不是一两句话就可以解决的。
“谢桐，你知道吗，我真的好想死啊……他们都死了，只留我一个人苟活，我真的，真的撑不下去了……”
终于，黄笑愚有了回应，一双充满了绝望，痛苦以及仇恨的眼睛看着王谢桐，濒临崩溃的话语，让王谢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两个人就这样相对无言，直到护士来告诉王谢桐探视时间结束了。
在王谢桐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，又回头看了一眼，那双眼睛已经合上。
仇恨的种子和绝望的种子已经发芽了，当他长成参天大树的时候，毁灭的也许不仅仅有你所恨得人，甚至还有你自己。
……
“可以谈谈吗？”
浑浑噩噩的讲话过后，于一叶他们三人被请到了北区基地的会议室，聂言希望能和他们谈谈。
好不容易从傲娇的陈雨口中搞清楚她和陈俞关系。嗯，两小无猜青梅竹马，一个大院里长大，却有好几年没有见过，这个戏码怎么如此熟悉？
不管是否见过类似戏码，现在于一叶终于可以好好思考了。
“聂团长希望和我们谈些什么呢？”会议桌两头分别坐着于一叶和聂言，其他人分别坐在两人的周围。
“关于你的军训时间以及战场辅助仪的问题。”
也许是军人们都不喜欢拐弯抹角，一上来就直奔主题让于一叶心情很是不错。
“战场辅助仪我会优先提供给北区，这个是合同上明确说明的，为何还需要探讨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