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剧烈的刹车声和碰撞声中，那辆黑色的凯迪拉克仿佛要施加第二次伤害，宋凛眼疾手快就跑了过去，而这次，惊动了夜笙门口的安保人员。
黑色的凯迪拉克起步到了一半骤然停下，干净甩尾后转身离去。
而……
在离开的一瞬间，薄衍在血肉模糊的视线里，看到了驾驶座上男人的那张脸，还有他抓在方向盘上，断掉一截尾指的手，就这么藏在黑色卫衣的袖口里。
是他。
“薄衍……”
宋凛看着薄衍身下都是血，打完急救电话之后说话的声音都带了明显的慌乱，“你别死啊，你一定要撑住……”
薄衍的视线模糊，最后还是缓缓闭上了眼睛。
晕了过去。
穆语川就站在楼上阳台的位置，看着地上被救护车拉走的薄衍，眼眸眯起的瞬间带了不加掩饰的寒意。
“穆总。”
门外传来敲门声，“温祈在外面。”
“嗯。”
穆语川的眉心拧着，捏着烟的手都有片刻的停顿，“进来。”
“是。”
温祈身上还穿着刚才的黑色卫衣，附身的瞬间就朝着穆语川颔首，“爷，我好像被薄衍看到了。”
穆语川没说话。
他的身形就只是背对着身后弯腰的男人，漫不经心地抽完了剩下的半支烟之后，附身把烟蒂摁灭在了烟灰缸里，下一秒，直挺挺朝着温祈踹了过去。
力道极狠。
温祈几乎是整个跪在地上，可瞬间就挺直了背脊。
“爷，我错了。”
“废物！”
穆语川说话的声音几乎是从喉骨里蹦出来，“我只让你把人拦住，必要的时候可以动手，我有说让你杀人了？”
差一点点。
如果刚才宋凛不及时，薄衍说不定现在已经在车轮底下了。
“对不起。”
温祈颔首，“我以为您想让我这么做，”顿了顿，“薄承鸿很明显是有意要把薄宇交给他的，我原本是想着如果他死了，那么您只要和薄小姐在一起，拿到薄宇也是顺手拈来。”
“呵。”
穆语川垂眸看着他，狭长的眼眸里带着森森冷意，不加掩饰，“什么时候，也轮到你揣测我的想法了？”
“我……”
温祈瞬间就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，赶忙低头，“我错了。”
“温祈。”
穆语川收回视线，后槽牙都明显绷紧了起来，“这么多年，你帮着我做了很多事，我不动你，再有下次，你这条命，自己应该知道要怎么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