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迟疑了一下，这才摁了接听。
“阿衍。”
想到昨天自己的订婚宴他都没有到场，她的眉心都微微拧了起来，本能朝着楼下走，“你昨天……没来吗？”
“姐。”
少年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沙哑，像是在拼命隐忍着什么，“我没事，你不用担心我。”
那声音很轻。
轻到近乎于薄娆记忆中的薄衍从来没有用过这样的语气，就像是那种微乎其微到没有多少力气的声音，她瞬间就紧张了起来，“薄衍，你怎么了？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？”
“我……”
薄衍闭了闭眼，足足有半分钟的时间，“姐。”
“我在。”
“我记得……”那声音很微弱，可听起来却也不是那么隐忍压抑，“高中我在学校操场被人欺负，你为了保护我被绑架犯带走……后面被拍了照片……那时候我就在想……不过是比我大不了几岁的小姑娘，怎么会那么有力气……”
“薄衍。”
薄娆深吸了一口气，心烦意乱直接往外走，“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告诉我！你现在就把你地址发给我，我带人过去！”顿了顿，继续又道，“是不是你在学校跟人打架了？”
“没有。”
少年轻轻笑了一声，“姐，我想听你给我讲故事，”那声音微弱得很，“就之前我小时候哭着闹着不肯吃饭的时候，你给我讲的那个故事，叫什么来着？”
“美人鱼。”
薄娆站在原地，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直觉，空出来手就摸到了空闲的电脑，找到了自己的微信号登陆了上去。
“对。”
薄衍闭了闭眼，“你给我讲个故事吧。”
“薄衍。”
薄娆有些心烦意乱，不知道为什么手都在发抖，“你告诉我你的位置，我现在就过去找你，我亲自找到你跟你讲。”
她的呼吸带着明显的急促，可对面却突然沉默了。
“阿衍？”
“嗯。”
薄衍的声音突然就在她的耳畔响起，带着轻轻却又缓慢的低喃，“姐，你以后……一定要幸福啊……不能……随便被人给骗到了。”
“薄衍。”
薄娆在聊天页面找到了助理的消息，直接打字过去让找定位，“你老实告诉我，你是不是真的遇到危险了。”
“没有。”
薄衍垂眸看着自己腹部渗透出来的血迹，屏住呼吸后还是缓缓闭上了眼睛，足足过了好几秒才找回了自己原本的呼吸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