蔺成整个人都僵住了！
他的脸白了，拳头握紧，眼眶也红了。
然而，不同于他，楼书语在听到医生的话之后，紧绷的身躯瞬间松懈了下来，唇角勾起的弧度也越发的阴冷。
医生也知道这种话很打击家属，便安慰了一句，“也不要太难过，万一有奇迹发现也不一定的。”
说着，医生抬手轻轻拍了拍蔺成的肩，似是要蔺成一些力量。
蔺成脸上浮现了一抹苦涩的笑意，“奇迹？这个世界，哪里会有什么奇迹？
医生推了推眼镜，眼眸微闪，说：“等会病人会被送到重症监护室，现在你们可以先进去看看，但是不能在里面逗留太久。”
话音落下，医生才离开了。
蔺成带着复杂愧疚的心情，抬步走入了抢救室内。
手术床上，葛暧芹闭着眼眸躺在那里，浑身上下都插满了各种仪器。
看到这一幕，蔺成忍不住眼泪湿了眼眶。
因为遵嘱医生所说的，蔺成没敢在里面待太久。
当他出来的时候，整个神色都黯然低落。
外面，夜色被涂上了一层黝黑的颜色。
窗口边，楼书语站在那里，背对着他，姿态冷傲。
即便，只是一个背影，也能让他看出来，此刻的楼书语，对他有着极大的怨恨。
也是，毕竟几个小时前，他还在办公室内和其他女人在一起，并且还被楼书语现场抓到。
他眉宇深皱，长叹口气，拖着疲累的身躯，迈着步伐，走到了窗口边，一双眼眸只有悲痛的看着医院楼下的草坪。
气氛安静得很诡异。
良久，良久，楼书语极为疏冷的声音响起了，“我们离婚吧！”
蔺成身躯微动，唇瓣嗫嚅了一下，终究还是没说什么。
于是，楼书语转过身，轻抬下颌，说：“明天九点到民政局。”
扔下这话，她抬步离开。
蔺成虽然没有挽留，但也没有拒绝，所以离婚，最后还是顺利的进行了。
第二天十点钟。
民政局。
楼书语和蔺成一同走了出来。
这场离婚手续办的极为平静，当然，所谓的平静，是指两人的情绪和内心。
拿到了离婚证，楼书语暗松口气。
她看着手中本子上红色的三个大字，脑海闪过了这几年来自己为了爱情所付出的。
如今想来，一切终于可悲的结束了。
蔺成眼眸晦暗，容颜看起来憔悴得很，眼底下青色的暗影很明显，昨晚只怕一夜未眠。
大太阳在头顶上晒着，耀眼且刺目。
楼书语轻吁了口气，头也不回的迈开步伐，抬步走向了停在不远处的车子。
身后，蔺成看着她渐渐离去的背影，手里捏着的红本本力道不免紧了几分，最后，直到她坐入车内，随着车子消失不见后，他唇角才总算挽起了一抹自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