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苏清凰还是走了进去。
哭声一片，虽然声音不大，很是低沉，却十分悲伤，苏清凰脚下轻飘飘的，好长时间才走到大殿门口。
过往的一幕幕袭上心头，嫣妃哭泣的样子，欢笑的样子，都在苏清凰眼前一一闪过，最后漫天的白色之前迷了她的眼。
雨儿哭的最为伤心，嫣妃一死，她就没有主子了，按照宫里的规矩是要被驱赶出攻的，以后如何生活都成了问题。
众人看见苏清凰来了，赶紧行礼，苏清凰丝毫不察，走到嫣妃娘娘的墓牌前跪下，深深的磕了个头。
她心里真是有无数的忏悔和自责，恨不得时光倒流，哪怕她多留心一点，发现嫣妃的不对劲能够守在身边，或许都能避免这场悲剧。
可是苏清凰还有一个问题不明白。
之前嫣妃中毒的时候，一直很有求生意志，哪怕最后孩子没了，她也只是伤心，从未动过自杀的念头，可仅仅只过了一日功夫，嫣妃就变了个人，精神恍惚不说，偶尔嘴里蹦出几句话也让人听不懂。
最关键的是，嫣妃提到了环儿溺亡的事情，冥冥之中，苏清凰觉得嫣妃是想借着这件事告诉她什么？
雨儿擦了擦眼泪，扶着苏清凰起来，“王妃娘娘，我们娘娘的遗体在雨花阁，但皇上说了任何人都不能去送行，请王妃见谅。”
苏清凰点点头，什么都没说。
她轻叹口气，给嫣妃上了柱香，等最后一点香灰燃尽了，这才走出来。
苏清凰抬头看向灰蒙蒙的天空，一丝阳光都看不见。
昨天还跟她说话的人，现在却突然没了，苏清凰心里的感觉实在难受的很。
这会正是夏天，遗体不得耽搁太久，早上刚行完了哭礼，下午就直接下葬了。
苏清凰身为王妃，自然也要全程参与。
等办完葬礼之后，嫣妃的宫殿就被封了，雨儿带着自己的行李在宫门口站了好一会儿，不知该何去何从。
她很小的时候就被父母当成丫鬟卖了出来，接着碰到嫣妃，给她做了十多年的贴身丫鬟，从来没出去过。
像她这么单纯的姑娘，就算真被赶出了皇宫，只怕也没法谋生，是死是活还真不好说。
雨儿摇摇头，依依不舍的挪回目光，正要出宫，身后传来声响。
她转过头，就见苏清凰朝自己走了过来。
“雨儿，你准备去哪里？”
她行了一礼，轻声道：“天下之大，总有奴婢容身的地方。”
苏清凰笑了笑，“如果你没有地方可以去，不如就跟本王妃回王府吧。”
雨儿一惊，“王妃，真的可以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