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内，季琰懒懒地坐着，眼睛闭上了，手臂搭在车座的扶手上，呼吸平缓，也不知道睡没睡着。
“季老师。”沈谨媛纠结了一会儿，还是侧过头低声叫了一句。
“怎么了？”左边的人开口，声音里带着困意，眼睛还是没有睁开。
“上次那只猫的照片，我被黑的时候……”沈谨媛到底还是说出口了。
季琰没等她说完，突然睁开了眼睛，坐直身体，幽深的黑色眼瞳看着她，说：“如果你还是要道谢的话，就不必了，你已经说过好多遍了。”
沈谨媛眼睛闪了闪，对上他气势就散了大半，说：“不是，我没想跟你说这个。”
“怕这次也被人黑吗？”他眼尾一弯，柔和了许多。
沈谨媛点了点头，说：“苏悦姐粉丝太多了，而且我唱得没那么好，现在想想太随便了吧。”
车里的暖风温度调的很高，蒸的沈谨媛脸色发红，她说完之后，车里一片安静，开车的小李完全是个透明人。
季琰低笑一声，说：“不用怕，你表现的很好。”
“真的吗？”大佬很少夸人，“我觉得我换气的时候声太大了，虽然原唱也挺大，但感觉好奇怪，还有我总感觉调起的高了点儿，毕竟对这歌也不大熟，歌词没唱错吧……”
沈谨媛有时候紧张起来，话会比平时多上一点儿，殷红的双唇上下开合，舌尖时不时露个头，季琰喉结滚动，转过头去。
“你经纪人是谁？”他问。
沈谨媛成功从她自己是世界走出来，回答说：“李洁，您应该没见过。”
谁知季琰张口就来：“是那次带你喝酒那个吗？”
沈谨媛睁圆了眼睛，似是不解，但更想吃惊过头，还带点儿尴尬，抓了抓头发没说话。
“就你喝酒碰瓷那次，又忘了吗？中秋节……”他在帮她回忆。
“没忘，想起来了，就是她，没错。”沈谨媛立马打断他，非常肯定地回答道。
“你紧张什么？”季琰打量着她，“我又没说找你算账。”
沈谨媛每次跟他说话的时候，心就好像在坐过山车，还是没有安全保证的那种。
“您真是……大度，人民教师的楷模，我欠您一面锦旗。”
季琰嗤笑一声，斜睨着她说：“嘴真够贫的，放心吧，这次不会有人黑你的。”
沈谨媛此刻还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，为了结束这种跟过山车似的谈话，装懂点头。
没多久，保姆车就驶进了熟悉的路段，白色的招待所小楼静静立在不远处，在一片矮房中显得格外醒目。
临下车的时候，季琰接了个电话，那头的人似乎在哀嚎着什么，季琰的眉皱起来，但出奇的有耐心，竟也没挂电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