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门外，季琰双手横抱在前，皱着眉看着那扇门。
门内先是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，接着被人风风火火拉开了，沈谨媛只是洗漱了一下，海藻似的长发还散在身后，两手并用往身上套着羽绒服。
画面莫名有些好笑，季琰的眉舒展开来，清爽的笑浮现在嘴角。
沈谨媛感觉身后不对劲，回头一看大佬真在这站着，她整理了一下衣服，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整洁一点儿，摆出一副略带歉意的笑脸说：“早啊。”
顿了顿，想起他昨天的话，又补上一句：“很高兴又见到您。”
季琰的眼神变了变，漆黑的眸子闪过一道光，抿着的薄唇渐渐翘起，他低低地笑起来，那笑很快蔓延起来，暖的像春风拂面。
沈谨媛第一次见到他这样的笑，呆了一下，明明笑起来这么可人，偏偏要板着个脸，这样才对嘛。
她跟着弯起了嘴，眉眼间笑意盈盈，融化的春水一般，让人忍不住想去触碰。
季琰又靠近了一步，抬手伸向她，沈谨媛突然就笑不下去了，嘴角还弯着，眼神却突兀地充满惊恐，但也没敢动。
他的手带着凉意，擦过她的侧脸，骨节分明的手指拢住了缎似的发，接着黑发被带了出来，散落在衣服外。
脸侧是清淡的木质香，似一阵冰凉又凛冽的高山寒气，这次跟以往不同，在灰色琥珀的末香里尾调逐渐软化，让人莫名觉得安稳，带上了一丝人间的烟火气。
他最近越来越奇怪了，沈谨媛想着自己是不是该说些什么缓解一下气氛，半天憋出一句：“多谢。”
不伦不类的话，说完她自己都想笑了。
可季琰却没什么反应，沉默着，手放到她衣服底下的拉环上，轻松对上，缓缓拉到了最上头。
沈谨媛心中奔腾过一百万句草泥马，这什么情况？她僵硬地垂头，正好看见季琰头顶的发旋，突然手贱想摸怎么办，这个想法太过于危险，立马又被她给压下去了。
“你怎么样？不舒服的话今天就别出去了。”季琰问。
沈谨媛心想好啊好啊，嘴里却说：“我没事，我可以的。”
“嗯，那就好。”季琰说完就下楼去了。
沈谨媛猛然间有些想抽自己，装什么尽职尽责？有什么好装的？又不给发工资，可是他为什么就这样走了，不是该再客气几句吗？
她一边生自己的气一边朝楼下走，路上撞见几个道具组的人，她笑着打招呼，那几个人礼貌回应，只是那笑有点儿僵硬，跟平时差的太远了，莫名的怪异。
季琰貌似已经吃过早餐了，下了楼就钻进了车里。
沈谨媛跑到餐厅随便塞了几口，出来的时候经过前台，那个值班的胖小妹本来正打着哈欠，可突然看到她之后，那表情就跟见了鬼似的，仓惶低下了头，脸都要扎进手机里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