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级公寓的屋顶很高，门口一盏风格简易的吊灯，清冷的光线晕染下来，全部暴露在灯光之下，连个死角都没有。
季琰蹲在她正前方，高大的身体挡住一部分，阴影笼罩下来。
沈谨媛不着痕迹地拨弄过长发，胸前匀过来的头发又多了些，背后就凉了。
她是个聪明人，加上前几年离家的锻炼，面对再刁钻刻薄的人都能稳定心神，淡然处之，可在这样的眼神下，竟连句话也讲不出来，活像只上了案板的羔羊，只顾心尖发抖。
“出来倒垃圾，猫把门踹上了，进不去。”
沈谨媛有意闪避他，可视线全被他堵上，之好盯着人的衣服看，镶钻的领带夹闪烁过流光，有些灼眼。
他良久后才说话，淡淡问句：“冷么？”
沈谨媛愣了愣，她现在乱成一团，但还是能感觉到自己话里漏洞百出，为什么出来倒垃圾？为什么会被一只猫关到外面？可这人一句没提，只是一句低声的询问。
她摇头，几缕长发跟着扫过后背，一阵痒意。
季琰起身，熨烫良好的西装上依旧平整，跟衣衫不整的她形成强烈对比，沈谨媛看着那西装裤，更没脸抬头了。
密码锁响了几声，是他开了门。
“还不起来？”低沉的男声落在头顶。
沈谨媛耳根发痒，眼前的人衣服线条冷硬，处处透着股漠然感，可她偏就从这话里听出不正经来，红晕从耳朵边爬上来。
她仰脸，忽然就带上了促狭的怒意，直直地盯着他，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，把柄被人拿捏，还要亮出尖牙咬人一口。
这孩子总是这样倔，季琰在她饱含攻击性的眼神中，低笑出声。
拐角处的几个助理身体都是一凛，跟了这么多天，第一次听到老板这样的笑，僵在原地，心里好奇门口那人究竟是谁，可视线被挡着，只能看到半只胳膊，白的发光。
听见他笑，沈谨媛一下又气不起来，干脆利落地拒绝：“我没衣服……”
助理还有司机不约而同地往后退了退，最终那只胳膊也看不到了，心里怕着，对人却是越来越好奇。
季琰带着清淡笑意，面对她的愠怒也还是轻柔缓慢，似是有意纵着，慢条斯理地解开西装外套的扣子，骨节分明的手指划过精致纽扣异常好看。
沈谨媛怔怔看着，脸突然就烧了起来。
他把西装脱下来，展开拿在手里，腔调矜慢：“过来。”
沈谨媛犹豫了一下，也不客气，收了环在小腿上的手臂，移到前胸，挡住那两点凸起，迅速起身。
一股酸涩从双腿急剧蔓延开，她不知道自己这一次究竟是蹲了多久，要不是还能看见自己的腿，都要以为那是假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