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内刚经过一场激烈的洗礼，冷香夹杂着甜腻的味道，还有淡淡腥味。
结束后，沈谨媛一直都是处于一种放空的状态，一方面是身体上的疲倦，还有则是没料想到自己还有这么一天，光天化日之下，就这样在车里开始了。
直到自己手指牵扯的幅度出了正常范围，传来一股疼痛，她才真正醒悟过来。
眼角湿湿的，她偏过头警示性地瞪着这人，季琰脸上是清淡的笑意，鼻梁一侧还有微褪去的汗珠，嘴角破了块。
沈谨媛抽出手，尽管开着窗，她还是不喜空气里这样的味道，好像时刻在提醒着她，刚才的种种羞耻。
摆弄了一会儿才打开车锁，门也没关就跑出了几米，头也不回。
季琰摩挲着手指，看着她怒气冲冲地下车，跺着脚想快步走远，但又不敢迈大步的样子，挺憋屈的孩子。
他轻笑一声，缓步下车，带着几分悠闲锁了车门，慢慢跟在她身后。
停车的地方离出口不远，但照沈谨媛的速度，最快也要走上十几分钟，两人就这么沉默着，前方的人脸上还血红着，不知是被气的还是别的什么原因。
太阳早已西沉，夜幕降临，各色的灯光亮起，车辆来往密集，行人步履匆匆。
晚上风有些凉，沈谨媛一出停车场就打了个哆嗦，颤抖着直往大衣里缩，出来后就陷入另一种迷茫里，现在要去哪儿？
她在原地稍作停留，见对面巷子里，一个亮着的灯牌，顿了一两秒，脑子突然轰的一下。
是那家日料店，而眼前的路，恰好是她醉酒碰瓷季琰的地方。
愣神的片刻，身后的人已经走上来环住了她，带着股木调冷香，他在车里那么长时间，竟也没沾染上任何味道。
“吃日料？”他习惯性地揉着人的头问。
沈谨媛只想看看这人是怎样的表情，他认不认得这路，抬头，眯着眼盯紧了他，刀子似的眼神，要剐掉一层皮肉。
在暗色的路灯下，季琰似笑非笑，手劲一点儿不松：“今天就不要喝酒了。”
沈谨媛感觉自己头发受了极大的摧残，正从他手中抢救，又听他沉下声，近乎冷肃的语调：“如果我当时分神的话，你有没有想过后果？”
她愣了愣，双手放在他手背上，想把这片皮肤暖热。
“你的经纪人，我不止一次想处理掉她。”季琰还是冷着声，沈谨媛举着胳膊，指尖都在转凉，“可是，如果没有她，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你。”
她把话咽下，手底下的皮肉总算捂热了……
最后，两人还是没有去吃日料，沈谨媛拉着他沿着街区走出去很远，也不惧天寒，有股要势必要走到尽头的倔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