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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眼(五) (1 / 2)

籽籽没说话,拿起那条项链细细看了起来。其实,它看上去,也并没有那么华丽,甚至还有些普通。龙鬃编织的链子极细极软,可籽籽知道,它是不会被折断的――因为它是龙鬃。那只灯笼仍然是彼岸花茎的原色,看上去就是略显枯黄的草梗的颜色,虽然编得精致细密,总归透露着一股朴拙的气息。至于天眼,旁人是看不见的。这项链虽不显眼,却正合籽籽的心意,她小心翼翼地将它带在了自己的脖子上。

世界一瞬间变得明亮起来,虽然河的对岸依然迷雾重重,可眼前的孟婆比籽籽一直看到的更为清晰。细腻的肌肤,闪亮的发丝,衣服的纹路,毫无瑕疵。是什么景象能够如此完美?籽籽想起孟婆说过的那句话来――也许我只是出现在你的心里,可这就能说明一切从未发生过吗?

籽籽站了起来,似乎在这里耽搁的时间也不短了,是该回去的时候了。否则,爸妈会担心……籽籽忽地又坐下了,叫道:“小白……哦,孟婆婆,我是说小白,就是白晔,我们前世是不是认识?”

“认识,不过,那已是千年之前的事情了。”没想到孟婆的回答如此爽快。

“这么说是真的。”籽籽心直口快地叫道,莫名升腾起一股欣喜之情来。满怀期盼地看着孟婆,虽觉这要求有些过分,还是忍不住问道:“到底发生了些什么?您能给我讲讲吗?”

孟婆此刻的表情无疑也觉得籽籽过分,只听她道:“我能告诉你的都已经说了,泄露天机者瞑目哑言。”

“您也不例外吗?”

“我也不例外。”孟婆说着,点了点头。

既然提到瞑目哑言,籽籽只得让自己把心绪尽量平复下来。之后,又问道:“孟婆婆,当我去到别人内心的时候,能够说话吗?”

“能。”

……好吧,真的该走了。好像还有许多的问题需要问似的。籽籽显得有些拖拉,抬起脚,却又不迈出步子去,接着,又回头问孟婆――语气中甚至透出些不舍来――道:“我还可以再见到您吗――哦,我是说以喝茶的方式,而不是喝汤的方式?”

孟婆似乎并没有理解籽籽的玩笑,似乎还有些沉重,说了句:“我不知道。”

“您怎么会不知道?”

孟婆破天荒的有些不耐烦地挥挥手,说:“你该走了……当你遇到危险的时候,或许小白就是那个唤醒你的人。”

“真的吗?”籽籽问。孟婆却不再回答,起身准备离开。这时,籽籽也连忙起身,追过去,又问:“孟婆婆,我待会儿还是会回到‘露拙’去吗?为什么我会从那里来到这里的?”

“任何地方都可以通往这里,只不过‘露拙’更便捷一些,它就像是一个十字路口。”

籽籽张嘴还待再问,却被孟婆及时打断道:“回去吧。”话音刚落,孟婆连同孟婆亭都消失了,籽籽发现自己卷缩在“露拙”墙角的地上。她第一时间伸手摸向自己的胸口,天眼在灯笼里发着微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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