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秘密(十七)

籽籽又往前挪了几步,她伸手拍到的墙面有些异样,急忙把另一只手上提着的天眼举起来看了看,是水渍。籽籽再把灯笼举得高些,沿墙寻找水渍的来处。向前走了没多远,便清晰地听到了滴滴答答的水声,只见有水滴沿着墙缝渗出,被水浸湿的地方长满了奇形怪状的类似青苔的东西――可它为什么会是红色的?再走的近些,灯光下,这些东西居然是火红色的,不仅辣眼睛,浑身上下都有种火辣辣的极度不舒服的烧灼感。籽籽不由倒退好几步,恨不得离得再远些。

远远站在那里想了一会儿,最终还是决定去看个究竟。籽籽有些迟疑地向前走了几步,到底还是有些排斥,脚步拖在后面,却把灯笼远远地朝前面伸出去。越是靠近,籽籽发现,天眼散发出的红色光芒微微抖动起来。会不会因为灯光的缘故,才让这些青苔成了火红色的呢?正想着,也不知天眼照到了哪里,那些青苔“轰”的一声,燃烧起来。

火烧得虽有些意外,籽籽倒也不是很惊慌,停下了脚步――先看看再说。只见那火并没有向上蔓延的态势,却是顺着墙根燃烧,片刻后,火光缭绕的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大坑,坑中是一个不大的房间。籽籽记得,就是桑父摔伤之后躺着的那个房间。只不过房间里的床变成了高低床,上铺睡着的少年突然从梦中惊醒,“噌”地从床上坐了起来,大口地喘着气。睡在下铺的女孩儿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,被子盖到了下巴处,眼睛却始终睁得大大的。

籽籽意识到这就是桑奇俊兄妹俩,急忙跪在地上,探身朝坑里看去。

因为上铺的响动,桑奇丽的眼珠在眼眶里转了转,而身体的其他地方,仍旧一动不动。这时,上铺的桑奇俊终于停止了喘息,掀开被子,朝自己的下体看了看。接着,又飞速盖上被子,重重地躺倒在了床上,翻了个身,却又快速平躺回来。最终,一脚把被子踹开,从床上爬了下来。

下到地面上的桑奇俊显然有些烦躁,一面把左手伸到内衣里抓着肚皮,又将右手的食指插进鼻孔里抠起来,忙得根本停不下来。他摸黑走到一个柜子前面,仍不舍得把手从鼻子里拿出来,只得放弃肚皮,用左手打开柜门,在里面一通翻找。好像并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,顿了顿,也不把柜门关上,而是蹲身从柜子底下摸出一包香烟,缩在柜子和窗子形成的墙角旮旯里,点了支烟抽起来。

“你在抽烟?”不知道什么时候,桑奇丽用手杵在床上抬起肩膀,冷冷的看着哥哥问,自然而然带出几分班长的语气来。

桑奇俊闻声,手一抖,烟灰掉在了自己裸露的膝盖上,他心烦地扯过一条从衣柜里耷拉出来的布条,也不看是什么,用它抹掉落在膝盖上还滚烫着的烟灰,对妹妹低声喝道:“狗咬耗子,睡你的觉。”

“你拿的那是什么?”桑奇丽翻身坐了起来,指着一半拿在桑奇俊手里一半拖在地上的布条问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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