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点没被吓到的样子。
河伯本人自然不是刻意做出这么个动作吓人或者吓鬼的,他毕竟在忘川河待了几百年,是他活着时岁月的好几倍。
太久没有与其他人或者鬼进行沟通,所以他的动作难免有些反应过来。
或者说,他是明白意思的,说话也没影响,但灵魂体反应得慢,显得整个动作有些呆滞。
先前戴着帷帽,薛挽歌瞧不见,赵扬幡又不在意,故而没表现出来。
现下摘了遮挡物,他的一举一动,一眨眼一转眸,都看得清清楚楚。
“我可以等。”
几百年都等下来了,还差那半天时光么?
比起等待,他更怕的是等不到结果。
他呀,失望过太多回了。
早也没力气去凝聚力量期盼什么。
试试而已,见不到面,也是意料之中。
不是么?
“诶诶,易先生您这是什么表情!?”
林冢看着小,心思却不浅,一见河伯那没报什么希望的表情顿时搁下杯子。
“我们还会骗您不成?说了孟女士在这里,她就在这里,只要您想见她,她也想见您,午夜十三时,保管叫您俩见上面,杠杠得!”
河伯心中信了几分除了他自己大概没人也没鬼知道,但他依旧僵硬地扯开唇角道:
“那就……多谢。”
“话说回来,易先生,您是哪一个易先生呢?”
云不禄察看完薛挽歌导给他的资料,抬头笑着问道。
空气突然安静。
林冢不明所以,他刚光顾着待客之道,没空去看资料,这时候听云不禄没头没尾的一句,有些摸不着头脑。
但小林哥很懂分寸,也了解云不禄不是那种没事找茬的性子,所以他一言不发,选择观望。
咳,顺便打开薛挽歌发来的资料看一眼。
“云……先生认为,我是哪一个?”
河伯出乎意料地坦然,不着不恼也没有正面回答,反问云不禄。
资料是冷冰冰的文字,不带任何私人情感记载世事,单凭三言两语的记叙,要分辨出身份显然很难。
而且,那记载中描述的两个灵魂是六百年前的易风泽与“易风泽”,不是如今的河伯。
要对应起来,何其艰难。
然而云不禄不慌不忙地品了一口香茗,不紧不慢地放下,顺便拂了一把袖子。
动作慢条斯理,透着一股子文人墨客惯有的书卷之气,格外有韵味,雅致且写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