饭后，于倩征询她是否要回去，自己可以顺道先送她。
几声问去，却见杜晓唯规规矩矩地坐在餐厅沙发上，没有要走的意思。
杜晓唯脸色有些犯难。
于倩起身想要移开脚步的动作，顿住，问：“怎么了晓唯？”
杜晓唯低头，做了几次深呼吸，再抬头，便看到她眼眶边缘泛出一层水雾。
于倩眉梢一蹙，静静地等待她开口。
杜晓唯咬着下唇：“倩倩，感觉这次来一下子欠了你很多。”
于倩心头一松。
傻丫头，就为这事儿？
感叹道：“别这么说，你一个人在外挺不容易，我很佩服你的勇气，而且能帮的也就这些了。”
“不不不！”杜晓唯急促地打断她，“这些已经够多了。”
说着，眼泪继续在眼里打转：“倩倩，你不知道，我今天一个人跑出来，和家里决裂的时候，他们在背后说我什么？”
于倩看着她没说话。
杜晓唯哽着声音，陷入回忆：“他们指着我的后背大骂，出去就不准回来了，回来也要打断腿……”说着抹了一下眼泪，“你说，我不过就是想要追寻自己的梦想，大学毕业，谁不想去大城市闯荡？难道就要在我们那个十八线的小县城谋一份旱涝保收的职业，吃喝等死才算是安慰，妥当？不，这不是我想要。”
杜晓唯说着，快要语无伦次。
周围的食客似乎有意无意地将目光投向这里。
于倩不禁莞尔，伸手在她面前的桌子上敲了敲，凑近了她：“喂，杜小姐，你要再这样，别人得要以为我欺负你了。”
杜晓唯的感怀就这样被打乱。
连忙抽出桌上的纸巾擦拭了下眼角，再转头望去……
果然，离她们不远处的几张桌子的客人时不时地朝这里投来关注的眼神。
杜晓唯低下头：“倩倩……刚才我的样子很难看。”
于倩两手环臂，笑着看她，眼中闪过揶揄：“嗯，把眼泪擦了确实比刚才好看多了。”
那就还是丑咯？
杜晓唯一囧，再对上于倩戏谑的眼神，顿时明白过来。
“倩倩，你太坏了。”
于倩坐回到沙发椅上，陪着她整顿好情绪。
期间服务员过来帮她们将桌上的茶水杯斟满，于倩端起冒着寥寥热气的大麦茶，递至唇边，轻抿。
就听杜晓唯软糯地开口说：“倩倩，那个房租钱，我可能要过一阵子才能还给你，你……”
她犹豫了一下，想要再说些什么，就见于倩放下水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