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求？”白舟仔细回忆了一下在办公室里跟马文杰的对话，犹豫着摇了摇头，“没什么别的要求，就是他问我今年过年跟谁一起。”
在办公室里统计成绩的时候，马文杰想起来之前白舟哥哥白帆给自己打的那一番电话。
电话里白帆交代了自己在国外留学暂时无法回家陪白舟过年的事情，然后又交代了一些家里的实际情况。
当时她正在算总分数，马文杰忽然就从饮水机那边儿跟她说：“白舟，今年过年你哥哥不回来了是吧？”
那会儿她还有点儿懵，想着这件事情目前应该只有她跟孟潇两个人知道，但转念一想，马文杰是自己的班主任，假期安全之类的，白帆肯定已经通知过了。
凭借着一直认为自己有足够能力照顾好自己的信念和毅力，白舟当即就跟马文杰说自己没问题，经常家里没有大人，而且一定会自律的。
马文杰当时一直唉声叹气，坚决认为白舟还是个未成年人，一天两天还能接受，但这是寒假，还有新年，最终还是不肯同意让白舟一个人。
“那你怎么跟他说的？”孟潇下意识地心里一紧，幽幽的问了句。
“嗯？没说什么呀……”白舟无所谓的耸了下肩膀，“我就跟他说我自己一个人生活习惯了，而且又不是四肢瘫痪没有生活能力，完全可以照顾自己，况且――”
她停顿了下，对上孟潇那双勾人的眼睛，“――而且，我学习成绩优秀，有足够的自律和自控能力，不会随意出门。”
她一直就是这样的，没有什么要紧事情坚决不会出门一步。
而且从小就跟白帆一起养成了囤积粮食的好习惯，除非出门是为了补货。
“所以，你没告诉马文杰你确定要跟谁一起过，对吗？”孟潇心里忽然一片晴朗，多少还带了点儿小小的期待。
“嗯……算是吧，不过，也没什么人能跟我一起过年吧，毕竟是团圆的日子。”白舟说。
“怎么会没人呢？”孟潇补了一句。
“新年啊！又不是跨年，大年三十一家人肯定要整整齐齐在一起，谁会有那个闲工夫陪我。”白舟扯了扯唇角，抬手蹭了下有些痒的鼻头。
孟潇做了个暂停的手势，示意小姑娘先缓一会儿慢点儿说，“谁说没人愿意陪你过了？谁规定大年三十一家人要整整齐齐了。”
“那些坚守在医院的医生，路口的交警，他们有办法和家人团聚吗？”
白舟被他忽然倏地一下提高的声音震得有些紧张，眨巴着眼睛看着面前忽然一下子变得有点儿凶巴巴的孟潇，不争气的吸了吸鼻涕。
太冷了，鼻子都哭了。
孟潇察觉自己有点儿激动，舔了舔后槽牙，又恢复方才平静地语气：“我也是一个人，我可以陪你过年，只要你需要，我随时都能陪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