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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九章-2 (1 / 3)

云心的名声在邮苑广为传播的同时,他也收到很多女子的情书。自古以来,才子佳人的梦想总是循循善诱,像一圈圈涟漪激荡在情窦初开的少年少女心中。云心从不炫耀这些情书,他把自己想象成古代的一个孤独的剑客,一生只钟情一人,虽然他没有说出她的名字,但说与不说,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区别。“非淡泊无以明志,非宁静无以致远。”这便是云心所尊崇的信念,这份信念也延伸到了爱情上。他绝不希望什么轰轰烈烈的爱情,更不喜欢像《人间喜剧》里的诸位伯爵、男爵沦为爱情的羔羊,他觉得爱情如风,常伴无声。

弘毅则是一个矛盾的人。他愿意做一个冉阿让,而不是吕西安;他希望自己做一个卡西莫多,而不是杜洛瓦。他宁愿成为苦难的殉道者!有一天,他写完一篇文章,趁着晚霞走出文澜楼向操场走去。他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,连他自己也吓了一跳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写作。经过主楼广场时,天真可爱的孩子们骑着脚踏车绕着广场转圈,老奶奶们露出新补的牙齿看着孙儿们的活泼好动幸福地笑着。高耸的主楼一言不发,像是闭着了眼睛。“哦,哦。”弘毅自言自语道。他忽然想起来,自己是因为老秦头和陈平才来到的北邮。想到这里,他自嘲地笑了起来,自己好像一个意识流的作家东扯一块,西扯一块,一下子忘记自己的主要线索了。事实上,弘毅的大脑是混沌的。他不断地从脑海中攫取一些既存的信息,像是朝花夕拾,他的意识大概像极了《追忆年华似水》构建的逻辑大厦,只有靠偶然的、绝妙的、启发式的“回忆”才能发现自己的某些初衷。每当这个时候,他总会像个健忘的老人一样呵呵笑两声。在走走停停去往操场的路上,一大群爱好运动的学生来回奔逐,而他自顾自地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世界里。他像一个点了烛火的盲人在自我思维之境中探索,起先,他遇到一栋破房子,他推开蛛丝缠绕的破门,破门当即摔得四分五裂,进到屋内,杂草侧生,蛛网密布,倒是正中央的一张破桌子上放在一本一尘不染的书,他用灯探过去一看,书名是“哲学”,走出房门,是一片沼泽,沼泽前面卧着一个怪兽,弘毅的脚步声惊动了它,它慢慢地爬了起来,弘毅看到它的模样有点像斯芬克斯,果然,它开始提问了人生的意义是什么?弘毅伫立良久,默然不语,转身向后走去,这时,他的面前出现了一排镜子,他往上望,那是一条条恐怖的藤蔓,藤蔓上面是一片星空。“是时候做出选择了,”一个沧桑的声音说道,“触摸镜子,你能找到一切答案。”弘毅向镜子走去,他看到成千上万个自己,他一步步向镜子走去,就要把手贴在镜子上了,可他触摸到的不是冰凉,却是温暖。他一看,竟是凡萱的手。

“嗯……我刚要走过……看见你过来了……我以为你要和我击掌呢。”凡萱红着脸收回了手。

弘毅像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望着凡萱。凡萱觉得今天弘毅就像中了魔一样。

“明天你还去花儿姐那里吗?”凡萱和弘毅并排走着,问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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