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可思议地盯着座椅上的男人，望着对方俊美矜持的容颜，分明是世家风流公子皮囊，满身却如一潭死水一般，没有丝毫的活气。
想到对方要加大药剂，他咬牙愤声道“你真是个疯子！”
话毕，他人已经冲出书房，背影有几分狼狈。
莫子轩离开前没有拒绝，那就说明他同意了，姜泽北的提议。
对方走后，书房陷入了长久的安静。
姜泽北依然保持之前的动作，好半天都没有丝毫的改变。
玄武担忧的目光，放到年轻的少主身上。
他回想这么多年的陪伴，心下有些难言的苦意。
从少年的陪伴，到如今的成长，作为一个贴身暗卫，他失职了。
他甚至不知道眼前的男人，究竟是什么开始病的。
等他发现的时候，少主的病情已经严重到，无法挽救的地步。
对方年少时背负的复仇重担，战场上的厮杀，经历过生离死别。
也历经过亲信死亡，也有背叛，各方势力的暗杀，还有朝廷的一些诬陷，他虽是年轻的骁勇将军，却在西凉国百姓中留下了残暴名声，虽然这两年有所好转，曾经的言论却依然不会被永远磨灭。
然而这一切都还好，最重要的是，少主面对心悦之人的不安，影响他的所有喜怒哀乐。
想想京城的世家公子们，在少主这个年纪，还在家族风的庇护下，享受肆意的人生。
玄武想的很多，他的双眼不禁发酸。
他立即转移视线，望着窗外的花草树木，转移他的不安情绪。
姜泽北似是没有发现他的不对劲。
他坐直了身体，翻看桌上的信件，以及一些暗卫收集的各方势力重要信息。
“白胤怎么样了？”
姜泽北突然开口问。
“刑法昨晚完毕，也已经上了少主给的药，并无大碍，卧床半个月即可。”
“嗯。”
坐在桌前的人，淡淡地应声。
他随手将手中看完的信件，搁置到一旁，是已经看完的那一堆信件中。
拿起下一张写满字迹的宣纸，看到上面的字迹后，姜泽北的手有些颤抖。
随着宣纸上的字迹一行一行看完，他周身的气息都有些不稳。
玄武第一时间感觉到不对劲，他快速靠近姜泽北，“少主，怎么了？”
此时，只要年轻的少主，有一丁点不对劲，玄武都身心俱颤。
姜泽北握着信纸的双手，隐藏的青筋因滔天愤怒暴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