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在质疑他们的师徒名分？
乔志邦放下咬了一半的苹果，猛地坐正，面沉似水地盯着出言不逊的李国新。
李国新不明白自己哪句话踩着雷了，见他变脸，也跟着正经起来，收敛脸上硬挤出来的讨好的笑，严肃地望回去。
你想说啥，说吧，我听着。
乔志邦看着他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就来气。
他不懂医术怎么了，不懂医术就不配收宋瓷当徒弟了？他能教她地理，教她民俗，教她气象！怎么就不配当她老师了？
特么的，往常总被栾白露王清丰那些老家伙挤兑就算了，今天还要被个大字认不得一箩筐的老农民给鄙视，简直岂有此理！
他就是硬赖着当上宋瓷的老师又怎么的？他又没有误人子弟，他有认真在教，不比那几个老家伙差劲！
被踩中痛处的乔志邦几乎要气炸了，脸色难看得能滴出水来。
“宋瓷那孩子聪明，学东西又快又多，我是教她别的课的老师。
唉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，你闺女不聪明你不懂。”
李国新再次被狠狠扎了心，一双小眯眯眼都给瞪开了，能看见里头的黑眼仁白眼珠了。
乔志邦成功把乌云转移到李国新脸上，整个人神清气爽地哈一声，拿起苹果继续啃。
宋瓷将屋里俩人小学鸡级别的互啄全收入耳中，无语得很。
大人都是只长个子的吗？
宋老太给小孙女打上两遍香皂，彻底把小手小脸给洗干净，还一直小声唠叨她。
“你真是越来越淘了，狗子都敢骑，哪里还像个姑娘家的样子。
这回你妈回来要说你，奶可不管了，就得好好教教你。
那狗都凶着呢，被咬上一口会得狂犬病，会死人的！你必须给我离它们远点知道不？”
宋瓷乖乖听着，心知这还只是第一波，等其他人下工回来，爹妈大伯他们齐齐上阵，才真正难过呢。
幸好家里人少了一小半，二伯一家子就剩下个不爱说话的来弟姐在，宋玉宋鑫俩话多的哥哥也出去了，能少一半的唠叨。
“奶你别生气，我知道错了。”
宋瓷识时务地主动认错。
她错了，下回还敢。
宋老太见着洗得白白净净的小孙女，被她这么软软地一撒娇，哪里还顾得上跟她生气？
把洗脸水一泼，抱起孙女回家擦香香。
“乔老师你们先坐坐啊，我给孩子换身衣裳就来。快吃啊，喝水，别客气。”
路过堂屋，宋老太随口招呼客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