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这些，夏雨脸色变得有些白，就像前面明明是一个窨井盖，平坦的，她以为走过去就会没事，可有人突然揭开了那个盖子让她往里看，里面有什么？黑漆漆的一片，深不见底的深潭。
“你是说……”她稍微理了下头绪，“老太太防的是曾家？”
沈严没回答，但他脸上疏冷的笑容已经给了她答案。
夏雨摇了摇头，她从没想过这事会这么复杂。
“是不是觉得很可怕？”
她吞了一口气，没回答。
沈严笑，转过身去看了眼面前水面平静的小池塘。
“不过你也别太有压力，你在这里面扮演的角色充其量不过一个引子，说到底这是一场博弈。”
“博弈？”
“对，博弈，就像这样！”他从地上顺手捡了块小石头，丢进池塘，那些原本三三两两游着的鱼像是受了惊，有的迅速游开，有的聚拢起了。
一时平静被打破了，水面上激起一圈圈涟漪。
沈严似笑非笑地看着池塘里的情景，嘴里淡淡开口：“沈氏也该到洗牌的时候了，谁赢谁输，那位置总得有人上去。”
夏雨在心里重重喘了一口气，没说话，用手又抱了下手臂，她转身又看了眼身边这个男人，他自始至终都一脸平静地站在岸上，看着水里那些鱼争来争去。
中午左右沈严送夏雨回去。
下车，夏雨跟他礼节性地又道了声谢，沈严没吱声，从昨天到现在，夏雨已经习惯了他的阴晴不定，转身打算走的时候又听到车窗落下。
“等一下！”
夏雨回头。
沈严皱了下眉，表情有些为难。
“还有事？”
他将手臂撑在车窗上，想了想，才问：“昨晚，真的没事？”
她反应了一下才明白沈严的意思，突然笑了一声，“你是不是想问那些人有没有把我怎样？”
沈严蹭着额头，没直接回答，夏雨干脆回到车窗前，反问：“你觉得呢？”
“应该没有。”
“为什么这么肯定？”
“你的反应不像。如果昨晚真发生了什么，你绝对不会是现在这种反应！”
“那应该是哪种？寻死觅活？歇斯底里？还是拿把刀去把那些人挨个捅一遍？”
“……”这次轮到他接不上话了。
夏雨重重吐了一口气：“昨晚你们来得很及时，所以没有被得逞，但有时候反应平静不代表没有受伤。”
沈严一时愣住，早知道这样，让刘思杰陪她过来，也许要好一点，瞬间他的心里陷入了深深的自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