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论怎样哭喊,怎样认错道歉,也不管怎样摇晃已经没有体温的人,她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,没有任何反应。
易易对戴家恨到了极点,他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,目光如锥子一样直直的看着戴晚:“葙葙走了,你可满意?”
戴晚脑子瞬间黑暗,她不明所以的望着易易:“什么意思?”
易易强忍怒气,把闷在心里多年的怨恨全数吐露:“她落难时,你们还倒打一耙,女人就得把苦往肚子里咽。你怎么不咽啊,你也知道生活苦是不是?”
戴晚一点点的倒下去,瘫软在冰凉的地上,因这些话她都能脑补起戴葙这十年受得苦。
杨大夫打来电话,易易滑开接听键,杨大夫的话听的易易耳膜都要震碎,挂了电话,他居高临下的俯视戴晚:“她的证件失效三年了,你做了什么?销毁?睁眼说瞎话的编排她,你可真是一个好妹妹啊!”
易易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:“你们真恶毒。”
戴晚堵的哑口无言,说起来,她才是害死戴葙和哥哥戴弦的凶手。
戴葙的证件不齐全,可以说是没有任何证件能证明她就是戴葙。
易易大为痛心,在她留在医院的衣服里找到了钥匙,看到了三千块钱和一张纸条,纸条的信息是她这“失踪”三年来所住的地方。
来到偏僻的城中村,最里面的一栋破败的小楼的顶楼,一个摇摇欲坠的小铁房,外面摆满了好多的花花草草,她还是和以前一样,爱搬花弄草。
易易开了门,小小的一个房间,里面干干净净,为数不多的家具摆放的整齐,桌上的一个玻璃杯里还放着修剪下来的即将枯萎的花枝。
书桌上的一个盒子里全是她这些年写给易易的信,厚厚的一沓沓。
柜子里一本又一本的日记,每一本日记都那么厚,每一篇都写得满满的,全是对易易的愧疚与爱意。
易易热泪盈眶,终日郁郁寡欢的脸上满是痛惜,他抱着装信件的盒子,两眼无神的望着柜子里的日记。
“葙葙,你走了,我怎么办啊,”最终,压抑了许久的易易嚎啕大哭起来,他趴在戴葙曾经枕过的枕头上,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儿都打湿了枕头。
在门外的千遖触景伤情,抬起手背把眼泪擦了擦,挺直脊背走进来,把接收到的文件大致说给他听:“易,据监控调查得到的消息,再经过了核实,葙葙她这三年走投无路,她用了蓝筠这个名字在宾馆做保洁员,出事的那天晚上,她被人劫持,抢走的钱是宾馆的。”
易易坐起来拿出烟来点燃,走到小房子外面,他靠着门,吸了一口烟,轻轻地吐出来。
猛然间,他像是看到了什么惊异的事情,他仍靠着门,烟就那样让风一点点的吹灭,直到燃到了烟蒂,烫到了手指,他才从始料未及的惊诧中回神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