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永川的叙述看似平静，但寒沁雪可以想象得出，当年一个站在云端之人，被人迫害，跌落时所承受的绝望与恨意。
“所以根本不是他们不想振作，而是那些人根本不会给他们翻身的机会，”在说到协会时，顾永川才流露出了无比沉痛。
寒沁雪不知道如何安慰她这个师父，毕竟事情已然发生。
但好在，也正是因为对方心怀嫉妒与怨恨，用了这种残忍的摧毁人意志的方式，他们才可以活到今时今日，才有翻身的机会。
“那师傅的容貌？”她一直怀疑她师傅的容貌是假的，若是常年服用易容丹，身上多少会带上一些易容丹的香味。
这些别人闻不出，但常年与丹药为伍的她却是能轻易察觉到，可在他的身上，她竟没有闻出丝毫易容丹的香味。
顾永川浅笑默认，接着从脸上拿下了一张人皮。
人皮轻薄透彻，在撕下的这个过程中好像只要轻轻一碰都可能会被不小心撕破。
可在完全取下之后，人皮瞬间就完全变成了一个坚硬无比的银色面具。
露出五十几岁容貌的顾永川复而又将银色面具戴在脸上，闭眼默念。
银色面具渐渐变淡，直至消失，他的脸再次变成八十多岁的样子。
顾永川很满意看到寒沁雪诧异的样子，是他提出教她的，但他更希望寒沁雪自身也对炼器感兴趣。
“这是易容面具，需要滴血认主后才可使用，认主后，面容变化随心而动。”
“难怪，”只是让寒沁雪没想到的是，她这师傅比她想得要年轻得多啊。
五十几岁便可以炼制出下品灵器，难怪师公会让他来继承这会长之职。
“不过……虽然有易容面具，但为了保险起见，我还是建议谨慎些，以意外死亡或离开玄黄大陆的方式，消失于众人眼中。”
“也好，”顾永川对此没有异议，小心驶得万年船，“那他们？”
“你们不能同时消失，师叔师伯们，就要劳烦他们再多受一段时日的苦了。”
在她师傅的叙述中，炼器协会面临灭顶之灾后，除了跟随佐鹰叛会离开的一批人外，其他门众也都一一因为承受不了打压离开了协会。
最后留下的，都是协会的长老，也是她师傅的师兄弟，所以她称他们为师叔师伯并不为过。
“师父放心，在此期间，我会确保师叔师伯们的人生安全，那么多年都过来了，小不忍则乱大谋。”
原本还想说什么的顾永川听到这里默了默，是他一时兴奋得乱了方寸，
“你说的没错，越是这个时候，我们越不能自乱阵脚，那这一切就按你的计划来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