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华先生……”路瑶低低地唤了一声，声音立刻卡在了嗓子里。
华霆深的脚步只顿了下，他连头也未回，继续又往二楼走。
眼看他的身影即将消失在楼梯口，路瑶突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，猛地抬腿追了上去。
在华霆深走进书房的那一刻，她紧紧拽住了他的手臂。
“华先生，你为什么要生气？我到底做错了什么？”
华霆深似乎没料到她会有胆追上来，还这样不管不顾的拽住自己，面上闪过一丝惊异后，接着又变成了暴风雨来临前的危险。
“放手！”他的声音很冷。
路瑶虽然怕，可她却不想就这样松开他，已经很多次了，她总是懦弱地不敢说出心底的话，所以情况才越来越糟，和他之间的相处也越来越微妙，她不想糊里糊涂的，任局面再一次恶化。
“我不放，华先生，为什么你总是这样，你到底在生我什么气，你告诉我好不好？”
“你要试探我的耐性？”男人的声音冷如寒冰，每一个字都仿佛有实质的煞气一般，叫人忍不住浑身颤栗。
“我没有，我不是……”路瑶紧张得语无伦次，一张脸惨白如纸，连唇色也是苍白的没有半点血色，可她的眼底却满是倔强，双手也执拗地不肯松开。
走廊的灯光下，华霆深一张脸如刀削斧砍一般锐利，那双鹰隼般的眸子更是黑渗渗的，慑人心魄。
此刻他周身的气场锋利无比，就仿佛一柄出了鞘的利剑，动一动，就要嗜血伤人。
如果是以前，路瑶一定不敢这么疯狂，她一定会察言观色，见好就收，然后将一腔卑微的感情全都埋进心底，继续假装若无其事，仿佛他们之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。
可现在，一切都来不及了。
她的感情已经淹没了理智，她已经追了上来，拉住了他，既然如此，哪还有什么退路？
抬起头，路瑶用力憋回眼底的水汽，完全顾不上自己此刻的作法会不会是火上浇油。
“华先生，我知道我没资格说喜欢你，我也没忘记自己的身份，我只是知道你又帮了我很多事，我想谢谢你而已，我不知道为什么总惹你生气，我想改，但我不知道要从什么地方改起……”
“我不想令你失望，以后，我会靠我自己的努力，不再给你添任何麻烦，我原谅我好不好？”
“原谅你？”华霆深垂下眼睑，双眸冷冷地对上路瑶的眼睛。
他的眸底一半晦暗一半审视，薄唇紧紧抿起，仿佛在极力压抑着某种可怕的情绪。
尤其是当视线扫过女人的脖子，在那里又发现那枚幽黑的蝎子时，薄唇又勾起一抹讥诮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