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秦啸问的话，老嬷嬷脸色一变，看了眼皇太后，立即退了下去。
有些话，不是她能听的。
知道越少，越好。
殿内很是沉寂。
话问出口后，秦啸便直直盯着皇太后，不退不避。
皇太后面上平静，嘴角却已然紧紧抿起。
她不高兴。
连之前慌张的心跳都沉了下来。
“秦啸，”她冷冷站起，一步步走到他面前，“哀家不准死！”
“凭什么这样问哀家，凭什么要哀家记着！”
“凭什么总是说了算！”
“当初是不肯带我走，是抛下我！以为等我一辈子我就会原谅？我失去的也是一辈子！”
“还想先死了，要我记一辈子，凭什么？”
她一声声一句句，声音越来越愤怒，眼睛通红，却没有眼泪掉下来。
“建功立业，风光迎娶？我何曾要求过这些？我从未看不起，是自己看不起自己。”
“阿满……”她没哭，他流了她要流的泪。
攥紧拳头，她转了身不看他，“秦啸，我是太后。”
秦啸闭眼惨笑，是啊，她是太后，这个身份足以切断他跟她的所有。
可是，“如果没有柳玉笙，就死了，阿满。”
“以前，只要好好的，我可以一直在身后守着，我亦很满足。可是差点死了。”
“如果死了，那我当如何？”
“既然如此，为什么我只能守着，为什么我……”
他走了，而她始终没有回头看他。
直到门外没了他的脚步声，她才怆然跌坐地上，浑身颤抖。
强忍许久的眼泪，一滴一滴往下掉。
她是太后啊。
她已经老了。
他们之间，还能如何？
殿门外，魁梧昂藏身影站在门角，看了她很久很久，离开时，眼神沉暗而坚定。
既然如此，他为什么只能守着，他为什么，不能强求！
是夜，秦啸直闯南陵王府。
彼时风青柏正在书房梳理有关百草谷的所有疑点。
房门被人从外推开，看到来人，风青柏只微微挑了下眉峰，“将军这么晚来我这里，可是有要事？”
盯着风青柏，秦啸从怀里掏出一块黑色令牌，“这是三军之外，老夫自己培养起来的私人势力。”
顿了下，“我要跟王爷单独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