度假村后门不远处的树林。
现场流调车停在林子旁的空地。
疾控一行人下车，杨乐给朋友小张打电话。
“滴”了一声之后被挂断。
小张主动挂断电话，该不会是临时反悔了吧？
“小张，你在么？”杨乐朝林子里低声喊。
一个人影从林子边缘一棵大树后闪出来。
他猫着腰，朝疾控一行人招人，“喂，小杨，小点声，快过来！”
杨乐小跑过去，“小张，你躲这里干嘛？”
“躲着度假村里的其他人，要是被我们经理发现我跟你们有接触，我的饭碗就保不住了。”
小张一边说一边朝四周警惕张望，“跟我走，我之前说的那个隐蔽取水地离这儿不远。”
疾控一行人跟着小张在树林中穿行，绕过一处山涧，在半山腰草木隐蔽处找到一汪水潭。
水潭旁是一个山洞，潭水没有一丝波纹，水色蓝中泛绿，望不到底。
而且潭水与山洞相连，洞内漆黑一片，洞外潭水上漂着很多落叶，还有几只小鱼的尸体。像一潭死水。
“这是一个溶洞，”小张解释说，“从我记事起，这个溶洞就在这儿，水潭跟溶洞连在一起，夏天水多，冬天水少，村民们都说这个水潭通过溶洞跟外面的山涧相连，偶尔还会有鱼出现，以前还会有小动物来喝水。后来，云顶山被开发，这个溶洞水潭就几乎变成一潭死水，里面的鱼都死了，有时还会有野鼠的尸体漂上面。”
小张是云顶山附近的村民，从小在这里长大，熟悉这里的情况。
“前两天，我发现度假村的一个秘密。”小张继续愤愤地说，“度假村之前是截取附近全部山涧水来用，周围村民来闹，说度假村影响山下村民正常生活，而且截断山涧水影响这里的生态，度假村没办法，就只截取部分山涧水，大部分水还是沿着原来的山涧流向山下。可是，这样一来，水不够用，度假村就想了个馊主意，把附近溶洞水潭内的死水引入度假村。”
小张扒开水潭旁的一处茂密草丛，里面露出一条胳膊粗的黑色软管。
黑色管子一头没入水潭中，另一头浅浅埋入松软泥土里，向度假村方向延伸。
温泉度假村的水源果然有问题。
林小小问小张，“抽死水潭里的水，抽不干么？”
“这几天多雨，水潭还没抽干就会下一场雨，周围雨水又会汇集到这里。而且我听度假村的人私下说，要从山下的湖泊引水上山，但需要几个月时间，这段缺水的时间内就暂时用溶洞里的水顶着。”
高猛直摇头，“贪便宜想省事，肯定出问题。我敢打赌，这个水潭里的水肯定有问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