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纪暗暗思忖。
心中的天平在赌于不赌之间来回摆动，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渐渐朝着‘赌’方倾斜。
“其实，早就没有选择了，不是吗？”
李纪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露出一抹自嘲。
下一秒。
一副青铜面具便出现在他手中。
整体由青铜铸就，使得掌心沉甸甸的，青面狰狞恐怖，邪意凌然，充满威慑力。
“你看见我了？”
“你看见我了！”
“你看见我了？”
“……”
尖锐、窃喜、癫狂的呢喃，伴随着青铜面具出现李纪的掌心里，而相对应的出现。
一道道朦胧身影围在李纪旁边，浓郁且青的雾气被它们踩在脚下，荒诞、诡异。
“这……这是……”
李纪瞬间头皮发麻，毛骨悚然，他下意识的伸手去摸鼻梁上‘架’着的金丝眼镜。
然而，却摸了空。
因为，他此刻根本就没有戴金丝眼镜。
冷汗，自额间流了下来，啪嗒的落在掌心里的青铜面具上，发出清脆的铜鸣声。
“你看见我了？”
“你看见我了！”
“你看见我了？”
“……”
群鬼，在低语，尖锐、窃喜、癫狂。
惨白的眼眸，猩红的舌尖，尖锐锋利的牙齿，围绕着在李纪身旁，挤在他面前。
惊悚，恐怖！
快要跳到嗓子眼里的心跳被他死死的压抑住，恐惧如同黑海大潮般铺天盖地涌来。
无力！
深深的无力感席卷全身。
“为什么你们会出现在我的家里？”
李纪俊朗的五官狰狞，拳头死死捏紧，呼吸急促，不解、疑惑、困顿、恐惧。
“就这么，想让我死吗？！”
指尖摩挲着冰冷的青铜面具，李纪恐惧而颤抖着的手，将青铜面具缓缓戴上。
痛！
太痛了！
青铜面具覆盖在脸时，边沿就如同长满无数的倒刺、獠牙，深深的扎进李纪脸庞。
淋漓的鲜血顺着青铜面具边沿，如同一条条血管顺着颈部流淌，逐渐，染湿衣领。
惊恐、痛苦、恐怖、悚然等等恐惧的情绪逐渐下沉，人性，在李纪身上消散。
取而代之的则是冷漠、疯狂、痴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