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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百九十四、因于果 (2 / 3)

“孤迂腐!”刘赫猛然自咎,“孤之源本在焱羽而非今世何人,今世孤只为偿梅姝之债而来,哪里需得去虑这些皮囊空洞之相?”

刘赫睁开布满血丝的双目,遍地去寻那诏书何在。他自感那应是首当其冲要行之事,殊不知他还是借机在避、在延那“终了一眼”。

猝然一卷静卧在地的七彩玉轴彩绫入眼,刘赫疾步而去俯身而拾,有些急不可耐地展卷而阅.......不久一抹讥笑缓缓浮现刘赫嘴角,他叹了几息,忽然又想仰天长笑!

“孤曾为之鞠躬尽力多年,而今成果在握为何只有日拙心劳之感?”

“若是去岁此时孤能得见此诏必定满心欢喜,但而今却如芒刺在背,除却羞辱再不能感它......可能算作是另一种否极泰来!”

“随着孤之懵懂往昔一起去罢!”刘赫走近一枝燃着昏火的残灯点燃了那份诏令,看着轰然而起的火焰在空中扭转翻飞,直至炙烫了他的手指才一掷而下,又抬脚踩灭了末了“负隅顽抗”的星火之光,像是随之踏尽了一己含垢忍耻的夙昔。

须臾间刘赫似觉夫战之勇连绵而至催动着他疾疾而动,不及想、不及辨地就冲至了花床之前,长剑一挥--割开了红绡金线的牡丹帐!

触目震惶!

刘赫一眼先见合欢殿中巧燕正寸缕不着地挺卧在厚重的锦被之中,脖颈中一道血口从左至右险些就要切下了半个头颅,那已然干涸红黑色的大口就如怪兽正狰狞咆哮,纵然刘赫也要为之愣一愣心神!

再看巧燕之旁那同是不着寸缕之人身侧脸庞都是有血污浸润--刘赫心尖随着眼眸一缩,忍不住将手探至那人鼻下--但觉手背仍有温热之气拂过,才是放下了惴惴心肠!

“孤只是见不得一届帝王要以如此不堪之态而崩罢了!”刘赫对着那神智全无之人冷嗤道,“你一生忌天惮地、猜山疑海,然还是难以避及那一孔之疏!”

“那人又是何人?”刘赫瞥向横卧在床尾的那一“持剑长侍”,但见他灰白色的脸庞虽是清秀但仍有胡渣可寻......刘赫轻挑剑尖割开了他的衣领、再又将长袍--开--“若是按平中王所猜,这便当是那善‘口技’之人。可惜孤不曾闻,倒是错过了这天下奇艺!”

“他既进得此来便绝无命再还!身怀绝技本为糊口,他又怎能想及是会为己杀身之祸!”刘赫见他左胸有一血洞亦已干枯,想来他应是与巧燕前后赴黄泉而去,嗤叹了一回“赶上或稍待或可成伴”,退后三步来纵观这李卉繁为止咂舌的“不可描”之景。

再看那长侍手边之剑,刘赫恍惚想起了什么用剑撩开拓文帝右侧半掩的锦被一探--果然有一柄短刀正紧握在他手中,看那刀形大小,刚好是应了那人心口之伤。

“可就此写一曲‘君王强霸宫婢,复遭宫婢相好郎君伺机进宫寻仇,终而同归于尽’的乐府诗来一唱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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