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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百二十六、坐流光 (1 / 3)

虽然盛为素来亦爱“把酒长倾”,然他以为此等雅致之事远非此时、更非此人可宜可当。然他虽则无心无念,却也恐若不与那“舅父”吃酒,他就会拿尽了混赖之气不与他道出他欲知的秘辛......故以酒终而是有,只是唯东方独酌。

至于那药,盛为斡旋再三还是唤人拿去用了,且用得东方举瞠目结舌。若问盛家二郎究竟做了何等惊天地、泣鬼神之事能让东方举这“仙人”也备预不虞--原来是他吩咐了“先与王妃用,若起效再予寒朝延帝用”.......这一记“置于死地而后生”之计,倒让东方举也不禁要拍案叫绝。

“终究的我不能毒杀了自己的甥女,故以我若真有谋算,于你吩咐下去那一刻势必要禁--倘若无有,这药便可用得无虞。好胆色!”东方举啧啧地感叹不停“后生可畏”,又道盛为该是随他归族而去,道是“成仙方为二郎本质,入仕这等俗事该当即刻罢休!”

虽则“成仙”之道与盛为那惯来的”隐士“之想有不谋而合之处、盛为也为之怦然心动了稍许,然他又怎肯将心思示于那泾渭未分之人知晓?因此他只不削一笑,随着便催促起东方举讲述那“积厚流光”之家究竟是何等渊远流长。

“慢来慢来!有一是非需先清晰了!”东方举手中有盏、盏中有酒,心情似是欢愉了几分,“需得清一清你为何要入仕之由!”

“你身为盛家二郎无缘家业,就要另谋前程好与你大哥并驾齐驱--因此入仕实则就是为了与盛家大郎一争高下,而非你心中鸿志!只是你可曾想过,如此当真就能如你所愿?还只为你颇有忌心,阴争不得便取暗斗?”

“此心要不得呐!悭吝、斗狠之心要不得呢。”东方举砸吧着柔香满心桂花酒的,惋惜起“香是太香、绵也是真绵,为何我品来,这独出的倒不如刘赫那效仿的更好?”

“哼!尊驾自到此至今一贯以舅爷自称。而这等祸乱纲常之事,为的不就是二郎不肯唤一声舅父,是以尊驾不惜自抬辈分以求安慰,甚至连我父亲、母亲的便宜都占尽了?”盛为不气愤他洞穿了自己“好勇斗狠”之心,却鄙薄他却也有脸说自己“悭吝?!

“是以二郎再是如何,较之尊驾皆是天壤之别!”

“被戳穿了便要跳脚去捏了别人的不是来?!岂不是白费了你忍耐多时之功?”东方举非但不急不恼,反而更尽揶揄之能,“罢了!年轻气盛之人也是难免。若想听些渊源真相就莫要再与你舅父来辩,只乖乖奉上耳朵即可!”

盛为本就不愿再与他作或不能有终之争,如今听他终于要说“正事”可是求之不得。两人就此在一酒一茶中一述一听,慢慢展开了东方族那绮丽的长卷。

东方举道事惯来是“丰俭随意”却绝不会少滋乏味。眼下他虽是言简意骇,却是一点都不曾让盛为少知了族之渊源、传承,古往今来。而当他终于是告诉了盛为刘赫、齐恪、盛馥三人那解不开的纠葛之由时,纵然是自诩见多识广的盛家二郞也不禁要呆若木鸡,良久不得动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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