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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百二十七、无终薄 (1 / 4)

“呵呵!”那黑袍人见状转身往刘赫而笑,那负手之态与这一身仆从装扮叫人愈看愈觉违和。

“那位娘子,定是自认心窍比之他人要多了那么一窍两窍吧!?”他眼望着刘赫胸口,又拍了拍自己的腰间,“不过尊驾在适宜之时还是需得提点她一二,总仗些微末伎俩去赌个侥幸,十有九输不止,纵连那一赢都要靠人施舍,此等活法可不是长久之计。”

毋庸置疑,此人已是识破了这“君臣二人”的不宣之秘。然他这派不削追究的睥睨,倒比先前的当真更能折辱于人。

刘赫缄默不言、只当不曾听懂看阴。那人见刘赫“诈痴佯呆”,便侧了侧头、又道:

“尊驾既不想听,某便言尽于此......尊驾悉请自便!若有差使之需,只得轻叩大门即可。”

既是“自便”,刘赫自认就无需再拘“主客”之理。他向黑袍人微微颔首以示谢意,再一跨步就径直入了那门而去。

一瞬间,两重天!蓦地眼前翠绿蔼蔼,耳畔泉水淙淙--刘赫惊愕之余只当原是自己踏错了时节,怎么凭的就入了宠柳娇花的酣春之中?

“好一番气派,朕之托林山又要自愧不如!”刘赫望着彷佛是修在仙山中的厅堂、卧榻,惊叹之余还是惊叹,“此处与朕那处虽是同宗,却就若一母同胞亦分良莠,朕取的就是那‘莠’。”

一步步踏入,水声一分分玲珑清晰。

“石壁满垒,水从何来?”刘赫夹裹着疑惑循声而去,却在九尺之高的丹画屏风之后又寻得了一方“世外洞天”。

白玉作壁、正有虹泉自天而落,其间一条玉龙飞舞盘旋,那赤金之口正对着涓涓暖泉,似饮清甜、又似正吐甘霖。而那一方琼珠汇集的琉璃池中,蒸腾的氤氲宛如侈侈不休的春梦,不得停歇地拂挠着光泽斑斓的云母阶台--眷之依依、恋之切切,叫人忍不得就要纵身越去,好与那朝思暮想再不分离。

“瑶池仙台之意,活色生香之地!”刘赫涩涩一笑,叹罢了“用心实属良苦”,转身却又惊觉那屏风原也是一面镜屏。

“此镜屏如此浩浩荡荡,又需耗费财帛几何?”刘赫沉吟着凝眸去看,只见镜中人依旧萧瑟孑然,一派怅怅难欢之态!

刘赫不愿再看,只吁出一口长气,便转身而去。他揣着“果不其然”之想踱去了那片亮绿,便再不曾为伸手间触到的绿叶繁花原是丝做绸充而惊。

“名为雅致别致,实为浮侈穷奢!”

“人道‘争为帝王是为拥尽天下贵之极致’,盛远已然尽有,缘何还要一争?他若早知妄心生祸,以至于要落人囹圄,可会自悔?”刘赫望着漫眼的锦绣,心与眼一齐茫然。

倏忽一阵熟稔至极的香气扑鼻而来,刘赫大惊失色,双眼直投那一簇开得逞娇呈美的牡丹花而去,待看见那一丛嫣红本就是郑凌瑶最爱的焦骨,不由得神思难敛、心绪飘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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