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前位置:百文斋文学网>其他小说>画斜红>六百三十一、适华胥

六百三十一、适华胥 (1 / 4)

再一次被洞穿了心事......不!此回被戳破的可不是心事,而是刘赫自诩“是迫不得已而为”的阴谋。

而此谋本当是圆满的!本当是他携了满心纠缠的盛馥,由“碧落黄泉”悄悄潜进,待寻到了齐恪之后,再从那处默默而走。然蜀山崎岖、密道颇险,齐恪虽不是弱不经风却也仍属羸弱之人。途中若遇苔藓、或遭陡峭,他不定就脚下溜滑、手上无力,一个不慎便会攀爬不住、命丧某处。

齐恪“不幸”罹难,盛馥定会悲戚撼天,进而由伤转怒!然她可能将夫君之丧强怪于刘赫?当然不能!既然她不能将这口怨气泄在“抛家弃国、舍身为人”的寒朝国君之上,那么就必要追本溯源,与盛远势不两立!

“盛家断容不下他们兄妹作死活之争,且盛远总有长子之优,是以届时佯罚假惩就会作罢,而盛馥定不能因此就觉安抚、就可干休。”彼时的刘赫就是如此笃定,他想已然孀寡的盛馥在又气又急又是无奈之下,于他就再不会存抗拒之心,“弃南投北”是必然之举。

且盛馥毕竟是盛家穷娇极宠的女郎,倘或她成了寒朝国母、延煜帝皇后,那么盛家即便不会于他刘赫鼎力相助,至少也会行些方便--使他是能强国富民,更使那齐允自此要忌惮不止。

刘赫已记不得自己是自何时起的意、何时定的计,他只知晓自己原是在从盛馥房中走出的那刻决下的心,执意要拿一命去赌一个“来日方长”。或是因为心念已定,自此似是一通百通、一顺百顺--直至郑凌琼“失口”、徒增琐事,直至“盛远私军”忽至,直至而今被押在这室中、前途不知.......

可偏在这“计不可成计”、“人不知是谁”之际,那郑凌琼又以此来示好逢迎?刘赫强掩惊骇地瞥她一眼,她倒是两眸明澈、并不见阴诡。

“你可知适才门外那人道你如何?”刘赫轻轻拂开还攀在自己胸膛的那一双手,“他道你的微末伎俩,只可骗已、不可骗人!”

“因此你若想要胡编乱造、造出些自以为是可让朕百口莫辩之谎,再以此来要挟于朕......妄人妄想!”随着一声低哮,刘赫将酒壶狠狠地顿在案上,顷刻粉碎。

“哎呀!事到如今,你还要疑我存了心要害你?”郑凌琼气得将那装了药的瓷瓶直往刘赫胸口砸去,“我妄想?你日日夜夜抱着那堪舆图琢磨的时候,那神情颜色可是藏不住杀气,我还是笨拙些,看了良久才明白,若换盛馥,大约不须一炷香便是能看透你了!倒来怨我攀扯?还赖我会要挟?”

“我若要要挟就只能拿这个要挟?若拿‘我们有了首尾’之说来用,岂不是更好?他们本就将我们置于一室之内,说起来岂不是更像?”

“且我倒还能要挟你什么?放了我走?如今那不像娘老子的娘老子也死了,表兄也没了,我倒是能往哪里去走?要钱财么?纵然我告密有功,盛馥赏了我钱财,我还能有命去花?再者凭我、若只想要钱财的,又何必拿命去换?”

上一章目录下一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