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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百四十七、嗜欲卑 (1 / 5)

末杨被呵得一滞,甚至不自禁地哆嗦了几下。可这满头满脑的牵扯之痛已几乎搅昏了她的神智,这疑要被扯下头皮的恐惧更是叫她难以忍将,于是不过几息,她的嘶吼声又再响起。

“盛远!你还有脸面来叱我?你是不是不曾尝过北地滋味,见了这贱婢就起了心思?”

“你还当是从前么?你从前但凡要我死、我便绝不敢生!我掏心挖肝地对你、为你什么都舍得下、什么都做得出!可你又如何?你为我再爬不上齐恪的床,竟划了我的脸、还道是赏我斜红........”

“住口!”刘赫再喝一声,那脸色已如骤雨前的阴云一般墨黑。

末杨果然禁住不动。她知如今自己再是苦痛冤屈,即便郑凌琼可骂、盛远可骂、甚至盛馥都可骂,却唯独要留予刘赫几分忌惮--至少要让他以为自己忌惮。

可又怎能拿这幅窘迫之态现于人前?

“陛下恕罪,奴婢是痛得急了才在驾前失仪。”末杨停了挣扎,两手护着已然散乱的发髻、两眼噙泪汪汪,一派气促吁吁,竭力让自己看来就是一个饱受欺凌之人、端的就是楚楚可怜。

然刘赫又哪屑去看她一眼?他深知此人为盛馥所恨、盛馥恨她就如当日郑凌瑶恨那田氏一般--而今妄说一眼、即便是言辞间有半字不妥、不免也会招来盛馥日后恨毒!

刘赫却向盛远瞟去一眼,意欲讽他一个“御奴无方”。可一眼间却又捎看到齐恪略有局促,正当要起些得意之时,却莫名讪讪懒懒地提不起劲头。

只一会儿的沉默,却又叫末杨自觉有机可趁。这自诩深谙“主子”之心之人,见刘赫也不过就是喝止而已,又想起自己实在也是突兀,便只当他是为这突来之事卸不下颜面才要伪作一番。

“陛下!末杨并非是什么卖主求荣之人,一世只为一个‘心’字而活。他们既早已待末杨无心了,末杨何苦还要空付?难道末杨就不是娘养爹生、生而为人却不配求一个真心?”

“末杨豁出脸来一求,是为知道陛下亦为求不得真心而苦。盛馥的心中哪有陛下?他们盛家一个、两个行事都只知为利为益的,陛下难道不知?”

“此婢该死!”刘赫指着末杨,却对盛远道说,“非媵非妾、不奴不婢,狂悖无礼、敷衍趋势、一再居心叵测,奸邪谄媚无所不用其极--盛家大郎怎会容这等之人活到今日?”

“我那时......确是迟疑了。”盛远似在认错、然不减半分凌人之气,“待到不想迟疑时,却已事不由我......万不该当苟活之人绝生不出妄想啊!”

“然到而今,也是无谓了!终归都要一死--除非你刘赫想要带她逃出生天!”盛远说罢对着刘赫举了举酒盏,嘴角吊起一弯月勾。

“呵!”刘赫用一笑还了盛远的讽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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