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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百五十三、投之亡 (1 / 4)

东方阿尚此几句话,一是等同于否了齐恪所请,二是再认了“唯有刘赫或可活命”之意。

眼看那袭青影又再离走,齐恪的神情如同面色一般灰暗。

“箭矢只往那处落得最多”,这是东方阿尚适才所言。而那处就是齐恪与盛馥所坐之地.是以齐恪并非是“天真无邪”,他那般恳请东方阿尚也并非是为了如何埋骨--他不过是在试探、试探盛馥的生机还能有几分。

可亦是无有什么生机了......除非,除非盛馥随着刘赫同去。

齐恪思度几息,欲再同刘赫说些什么,然话至唇边却终究难吐。

谬误已生,若齐恪此时再要刘赫“定带了她出去”,那么盛馥就更会以为齐恪是存了“要与末杨死而同穴”之心,而那等“夫妻同葬”之词不过是欲擒故纵、欲取故予之法,盛馥自此便只能存恨、甚至是要携着被羞辱之感度过余生。

至于那激将之法,那等“孤就是要与末杨一处”的雌黄之言,除却会让盛馥知觉何为生不如死,或让她炽怒癫狂之外,是百无一用。

故以他不可妄说妄动。他虽或早已被迫着看淡一己生死、他虽不愿盛馥以死相随,却更容不得自己之情被一场卑鄙亵渎至此,而他与盛馥的“天定姻缘”更是会被毁得屠肠决肺......来世怎期?

“且还有她!”齐恪默想着郑凌琼、想着这位东方阿尚口中被称为刘赫娘子之人,“依东方之意,她之生死亦与刘赫的决断有关。纵不论她与刘赫的究竟实在值得玩味推敲,仅凭她几次相助,何以她就不堪得生?”

“虽适才刘赫只顾及了盛馥安危、于郑凌琼置之不理。然待再择之时,怎知他是否还会只择盛馥而保?”

诸类思绪犹如四面楚歌,以致齐恪愈想愈乏,乏到索性跌坐在了盛馥对首。

“梅素!”齐恪含着苦笑凝视着仍如泥塑般的盛馥,“常人或许不知,然梅素知孤素有后知后觉之症,于与已无关之事更是不以为意......若孤于那奴婢还心存一丝不同,便不会失漏她用心之恶,造就而今之谬。”

齐恪既已开口,盛远势必也要再来相劝。存亡之际,纵然悉数难免一死,他亦不愿盛馥带着仇怨而去,何况此事的祸首原本是他。

“‘鸟之将死,其鸣也哀;人之将死,其言也善’。盛馥,不论你是否于你兄长是有滔天之恨也罢,然却也当听我一言。此事就此揭过罢。不然你岂非是趁了她人之心,难道你们夫妻二十余年之情,尚比不得一个贱奴寥寥几句挑拨之言?”

“是呀,娘娘,那人说的话,就好比......好比是市井间有人骂架,常将自己称作了是‘你娘、你爹’一般,不过就是自己图个痛快,哪能作得了真的?”郑凌琼心思一转,转出个她自以为“再恰当不过”的譬喻说辞,却被盛远、刘赫齐齐而瞪,盛远更是轻斥道“掉舌鼓唇,实在粗俗”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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